來自比利時的配樂家-福多瑪,自比利時蒙斯皇家音樂學院畢業,曾經擔任過當代古典的作曲家,現在定居台灣,為一位橫跨紀錄片、劇情片、舞蹈、實驗作品及廣告的配樂家。更曾以公視學生劇展《棘》、公視人生劇展《衣櫃裡的貓》獲得兩屆金鐘獎最佳音效獎之肯定。



Q1.當初是什麼樣的心情從比利時來到台灣?最後又是為什麼會選擇留在台灣?當時是否有過要來台

灣做電影配樂,或者音樂相關的工作?

來到台灣的原因,老師說其實並不是為了做配樂,只是單純來找朋友;漸漸的來了幾次之後,就決定要留下來了。而比利時跟台灣有很多文化上不同的地方,就好比歐洲跟亞洲之間的差異,但也有很多類似的地方,例如兩者都是土地小小的國家、東西都吃得不錯、人很和善。因此讓剛來台灣時讓老師有種既新鮮又熟悉的感覺。來到台灣後,老師開始學中文、找工作、認識老婆、甚至結婚 。一開始在台灣做的配樂,是從朋友推薦的網站上,找到學生的畢業製作,而那次的製作,也認識了許多聯絡到現在的朋友,因此意義十分重大。


Q2.來到台灣,聽到或看到台灣的電影作品,有沒有哪一個作品特別印象深刻?讓老師更認識台灣的

文化、故事以及影視產業,帶來了啟發?

來台灣之前老師就看過《千禧曼波》,是老師第一次見到台北、聽到林強的歌、看到舒淇,因此對這部電影印象很深刻,雖然那時尚未了解台灣這個地方,卻很喜歡這類風格的電影;其他像是《最好的時光》、《大佛普拉斯》、《日常對話》這幾部電影、紀錄片,都能更認識到台灣的文化與氛圍。 



(由舒淇主演、林強製作原聲帶的電影《千禧曼波》)


Q3.老師的電影配樂,像是《綠色牢籠》,通常元素(樂器)比較少,卻非常有音樂上的質感,塑造

出的聲音環境也與電影影像配合得十分恰當。老師是如何選擇這樣的曲風?

老師覺得自己沒有一定的風格,舉《綠色牢籠》來說,是在看過畫面、跟導演開會,了解故事內容後,再慢慢將這些資訊沉澱下來。一開始會先有一個感覺出現,再用自己的技術把他具象化。例如一開始是使用弦樂,其中很重要的就是double bass,更能將觀眾帶入整個氛圍,電影中也用有吉他、鋼琴作一些音效,雖然是很簡單的和弦,但都可以讓聲音更豐富,而製作時的想法很多都是來自於這部電影的主角-森林,從導演營造出的畫面,悶熱感,再慢慢地抓到靈感。



(福多瑪老師配樂作品-《綠色牢籠》)


Q4.老師合作過的配樂許多類型的作品,其中最大宗的為劇情片與紀錄片。而這兩類型的作品,是否

在配樂製作上會有不一樣的角度切入?

一開始是做劇情片的配樂,過了幾年才接了紀錄片,並坦言剛開始會有點害怕,因為是不同類型的電影,所以不能用一樣的方式去做。紀錄片雖然都是事實,但裡面也會參雜一些劇情,例如《綠色牢籠》;而劇情片也會有用紀錄片去拍的方式,例如《游牧人生》。現在的分界其實很模糊,製作時也不會特別去分紀錄片或劇情片,因為兩者的重點都是用畫面在講故事。


Q5.製作配樂時如何跟導演溝通

有一種比較標準的做法,會像美國好萊塢用的流程:在拍片前先跟導演討論好配樂方向,把配樂的時間點討論好,定剪前,導演會再跟配樂說應該往哪個方向去做。

但實際作業時,若時間跟預算較不充裕,也會有以下做法:

1.配樂先完成,剪輯時再把這些素材放進電影中,雖然不標準,但過程會很有趣。

2.電影定剪後交給配樂,配樂這時候再來製作,有趣的地方是,導演雖然有自己想法,但也想看配樂做出來的如何,可以比較兩者呈現的效果;相對的,若今天配樂做出來的音樂並不是導演要的,無法採用,來回溝通就會花費較多時間。


Q6.老師是否有欣賞的配樂家?

有段時間老師非常喜歡阿根廷音樂家Gustavo Santaolalla,代表作有《斷背山》、《21克》和《火線交錯》,並獲得兩次奧斯卡金像獎,他是一位吉他手,也像是一位收藏家,家裡有各式各樣的樂器,他所製作的原聲帶許多都是自己錄製的,是一位老師十分尊敬的對象。

(阿根廷音樂家Gustavo Santaolalla/圖片來源:Paudal)


Q7.若能夠用簡短一句話說,配樂在電影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?

「配樂最重要是『溫度』,它可以很出風頭、也可以很謙虛,我蠻喜歡音樂是謙虛的,他可以在整部電影的後面、下面、旁邊加一點溫度,襯托出影像本身。因為聽覺也是呈現出電影中美術的一部分。」


/採訪:郭子詳、蔡盈宣
/編輯:蔡盈宣